一九九三年的春天,我出生了。过去的三十年里,我时刻保持着对生命的热爱,探索于未知的领域,对发现与创造保持虔诚的向往,热爱抽象与神秘的表达,试图接近人类与宇宙的尽头。我不相信约定的事实与陈旧的理论支持,期待个体的差异与群体的共鸣,倾听与表达,乐此不疲。而与此之间的很多时间间隙里,总会有一个疑问不停的跑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热爱生命?

是的,这是一个随着生命累计而不断变化的问题和答案。我也将花费这一生去寻找答案。

前些日子里幸然读到爱因斯坦,他说精神和物质生活都来自他人,必须全力回馈,他说成为对正义有责任感的孤独旅客,才能不受诱惑,他说不要停止对宇宙奥秘的好奇心,它催生了科学,宗教,和一切美好的事情。他言语平静又坚定 ,用自己的思考与学识推进了人类发展的进程,这的确是很伟大的一件事情。

是呀,又回到那个问题:

如果不能推动人类文明发展的进步,那我们为什么要热爱生命呢?


THE WORLD AS I SEE IT  我的世界

Albert Einstein 爱因斯坦

我们这些总有一死的人的命运多么奇特!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只作一个短暂的逗留;目的何在,却无从知道,尽管有时自以为对此若有所感。但是,不必深思,只要从日常生活就可以明白:人是为别人而生存的──首先是为那样一些人,我们的幸福全部依赖于他们的喜悦和健康;其次是为许多我们所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命运通过同情的纽带同我们密切结合在一起。我每天上百次的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是以别人(包括生者和死者)的劳动为基础的,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着的东西。我强烈地向往着俭朴的生活。并且时常发觉自己占用了同胞的过多劳动而难以忍受。我认为阶级的区分是不合理的,它最后所凭借的是以暴力为根据。我也相信,简单淳朴的生活,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对每个人都是有益的。

我完全不相信人类会有那种在哲学意义上的自由。每一个人的行为不仅受着外界的强制,而且要适应内在的必然。叔本华说:“人虽然能够做他所想做的,但不能要他所想要的。”这句格言从我青年时代起就给了我真正的启示;在我自己和别人的生活面临困难的时候,它总是使我们得到安慰,并且是宽容的持续不断的源泉。这种体会可以宽大为怀地减轻那种容易使人气馁的责任感,也可以防止我们过于严肃地对待自己和别人;它导致一种特别给幽默以应有地位的人生观。

要追究一个人自己或一切生物生存的意义或目的,从客观的观点看来,我总觉得是愚蠢可笑的。可是每个人都有一些理想,这些理想决定着他的努力和判断的方向。就在这个意义上,我从来不把安逸和享乐看作生活目的本身──我把这种伦理基础叫做猪栏的理想。照亮我的道路,是善、美和真。要是没有志同道合者之间的亲切感情,要不是全神贯注于客观世界──那个在艺术和科学工作领域里永远达不到的对象,那么在我看来,生活就会是空虚的。我总觉得,人们所努力追求的庸俗目标──财产、虚荣、奢侈的生活──都是可鄙的。